太极大师陈庆州

2014-08-05 10:41  王娟  

 

 

    编者按:
    医生曾预言,他只有三年的生命。可是,谁也没有料想到,得益于太极拳的庇护,幸得恩师一生真传,当年身体孱弱的少年后来竟成为享誉世界的太极拳大师,广播四海弟子,拳踪遍及世界各地。
太极拳,不仅给了他健康,也让他拥有了异于常人的璀璨人生。
而这背后,是一位太极大师半个世纪风雨艰辛、永不言弃的漫漫求索。
陈庆州大师八十寿诞之际,让我们走近这位大隐于市的太极老人,感受他汗水与泪水交加、欢乐与苦难相伴的太极之路。
    上篇:从一代平民到太极大师

 

 

    第一章:苦涩童年

    陈庆州的祖上原居住在陈家沟村北的留村,其曾祖父陈王富、祖父陈万福以及父亲陈五芳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上世纪20年代,因家境窘困,父亲陈五芳随父迁居离陈家沟几十里外的徐吕村,成年后与村里的姑娘王松娥结婚,先后生下两男一女。
    五月十三,关公磨刀,传说这天是关公在南天门外磨刀降恶龙、解除灾难疾苦的恩德之日。1935年阴历五月十三,蒙蒙细雨中,徐吕村陈五芳家又一个新生命呱呱坠地了。家中已有三个孩子,对于这个迟来且看起来无比孱弱的小生命,父亲陈五芳为这个小幺儿起名陈庆州。
    那个年代,村里几乎户户都是家道清贫,但父亲却执意挤出几斗米做学费,把陈庆州送到了村里的私塾先生郭文胜家里,他要让儿子做个能识字的文化人。
    陈庆州自幼体弱多病,隔三岔五就浑身发烧,咳嗽。因为无钱医治,父母就找来些土方给他治疗,但总不见些许好转。后来看着陈庆州发病频繁,有时甚至咳嗽得吐出血来。后来,在杨门完小读书时,喉咙处长出个大瘤来,与日俱增,一年后竟如茄子般大小,还时常流下些脓水。一天,陈庆州在学校发烧得昏了过去。还是同村一个叫小寿的孤儿回到寝室,摸着他发烫的额头,飞快地背着他来到十几里外一个会针灸的村医家里。烧得不省人事的陈庆州恍惚看见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针朝自己背上扎来。他一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乡医这一针,竟让陈庆州躲过生死一劫。后来,父亲看着儿子奄奄的病态,就要求他每天坚持练习站桩功和太极拳。陈庆州默默答应了,他不知道这太极拳到底有多大用处,只希望能果真如父亲所言,防病健身,让自己顺利地读完完小。后来,每当放学后,陈庆州都找个僻静的地方坚持习练几遍。说也神奇,几个月后,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只有季节交替时,才会偶尔咳嗽发烧。
    1953年夏末,年已18岁的陈庆州终于完成了高小学业,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沁阳中学。尽管家境仍窘困艰难,父亲陈五芳还是答应自己再苦也要让儿子继续读中学。
    参加体检那天,当陈庆州徒步十多里兴奋地来到温县人民医院,体检结束后坐在三个老中医面前等待体检结果时,却见那三个老中医看着病历开始交头接耳。许久,一个年老的医生看着陈庆州,开始摇头叹气,无限惋惜地说:“可惜,没前途了啊!”
    “啥叫没前途了?”陈庆州疑惑地反问道。
    “你最多只能活三年,因为你有严重的心脏病!上不了中学了啊!”一旁的医生郑重地补充。
    体检没过关,陈庆州失望地拖着脚步回到家,他倒没有过多为那个只能活三年的预言而痛苦,他痛楚的是自己竟然无法实现上中学的梦想。
    对于儿子不能求学的失落和中医三年的预言,憨厚的父亲只能默默递给他一个拾粪篮,交待说:“天命不可违,你就安心在家种地、拾粪吧!”
    这就是命吗?陈庆州不认命。他白天跟父亲下地,晚上则在灯下练毛笔字。后来,他还在庙会上跟人学会了**,画中堂。居然用赚来的一毛一毛钱为家里盖了间新房。还和周村的大辫子姑娘秀兰于1957年阴历四月十八结了婚。
    1958年冬,陈庆州幸运地成为温县林肇公社百花文具厂门市部的一名工作人员,干的还是老本行:**。生活,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

 

 

    第二章:寻梦太极

    一天,很少和自己深谈过家史的父亲郑重地叫过陈庆州,点着烟讲述起陈家沟的历史,讲起祖传的太极拳。看着父亲的烟袋锅忽明忽暗,陈庆州这才知道,原来曾祖父陈王富、祖父陈万福就居住在陈家沟北的留村,父亲教自己的太极拳就是陈家沟代代祖传的拳术。末了,父亲叹口气说:“你现在家业都有了,心脏也不好,一定要把这拳术练好,健健康康过一生,也了却我一生心病!”
    1962年春节,正月初六,是陈庆州一生难忘的日子。这天中午,他早早带着点心和一瓶二锅头,背着店里的外拍老式照像机,和父亲一同骑车第一次来到几十里外的陈家沟村,直奔拜师介绍人陈伯先家中。恰好执掌祖祠堂钥匙的陈邑温也在,一见到陈五芳,似曾相识,大家努力想了片刻才豁然忆起,陈五芳儿时未迁至徐吕村时经常在陈家沟玩耍,大家原来都是儿时亲密的玩伴。
    几十年后意外相逢,自然分外亲近,大家结伴去请陈照丕,一同来到祠堂。陈照丕被大家簇拥着走在中间,不苟言笑,陈庆州背着相机走在最后,心里既激动又忐忑。老式的拜师仪式很隆重。陈邑温打开祠堂门,陈照丕先给列祖列宗烧香祭拜之后,端坐在堂前,精神矍铄的脸上更添肃穆。
    陈庆州虔诚地跪拜在堂前,认真地跟师父磕了三个响头,聆听师父念诵太极拳门规戒律。看着28岁已成人父的陈庆州眼里流露出的那份执著,陈照丕点头淡然一笑说:“练拳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有所成!你练拳晚,更要苦练!”
    “我不怕吃苦,只要能教我学到真正的太极功夫!”陈庆州说得斩钉截铁。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神圣一拜,成为陈庆州生命最重要的转折点,不仅意味着从此步入玄奥的太极之门,而且,对初入太极之门的陈庆州来说,能拜一代宗师陈照丕为师,是人生一大幸事,免走了很多弯路。
    正式拜师之后,每当周末傍晚,陈庆州都骑车二三十里路,赶到师父陈照丕家中学拳。师父的家分外简陋,只几间东西厢房,和师母还种有一亩多薄田。白天,陈庆州主动帮师父师母种地、浇园,夜晚,师徒俩在院子里一教一练,直至夜半,师徒俩才挤在一张小床上沉沉睡去。第二天,天不亮时,陈庆州就悄手蹑脚起床习拳,等师父醒后,再为自己盘架。一张普通的木质小床,师徒俩挤着一睡就是九年。
    陈庆州练拳着了迷。白天在单位**、照相之余,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拳。常常吃饭夹菜,也要摆个云手。夜晚9点钟把底片浸泡在药液里,他就拉开练拳的架式,练到凌晨饥肠辘辘时,这才加点晚餐,开始冲洗晾片。
    陈庆州功夫渐渐上了身。陈照丕曾语重心长地对陈庆州说:“庆州,谨记,练拳是用来健身防身的,不能用它欺弱伤人。为师盼你学成后最好一辈子派不上用场,但如果关键时刻该出手时,你拳艺不精,那时后悔也迟了啊!”看着夜色烛光里师父凝重的脸,陈庆州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时的他无法领悟师父的苦心。当二十多年后,陈庆州来到美国接受百名外国拳师挑战的那一刹那,才突然悟出了当年师父的良苦用心。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很快席卷温县。陈庆州所在的文具厂正上马轮胎项目,准备建设轮胎厂。陈庆州被委以重任,担任车间主任。那年冬天,陈庆州去焦作加工模具用于硫化轮胎,晚上留宿焦作,在东方红广场恰遇友人,朋友执意邀请陈庆州和身边一拳师切磋。朋友再三相邀,一旁拳师跃跃欲试,陈庆州只得在广场边和对方切磋起来,还未过几招,对方突然倒下,昏迷过去。围观的人都慌了手脚,吓得赶紧低头掐人中。陈庆州更是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自己又失了手?
    过了许久,对方终于醒过来,口中喃喃: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拳师被朋友搀着一步一步走了。陈庆州回到旅馆,却翻来覆去一夜未眠,心中暗想:“对方若告了状,法院会判我三年还是五年?”直到天亮,朋友告知对方已平安无事,虚惊一场时,陈庆州才忐忑不安地回到温县。从此后,陈庆州开始琢磨如何在交流之始凭借皮肤的听劲判断对方承受力有多高,如何保护对方不受伤害。直至后来成为大师广为传拳,他都因人施教,意外伤人事件自然再也没有发生过。
    功夫上身的陈庆州更加潜心习拳,老架二路只用了月余便练得稔熟,尔后开始跟随师父系统练习太极器械。一次,师父突然有病住院,陈庆州闻讯后,每天一下班就赶往医院照料。常常等师父晚上休息后,他才拖着无限疲惫的身子悄悄跑到医院楼顶,独自舞起师父教的梨花枪夹白猿棍,每天都练到深夜两点多钟。一天晚上,他发现有个动作怎么都做不到位,急得他反复再练。因为连续劳累多日,练着练着竟然睡着了,差点从房顶跌下来。夜半,醒来的师父看见守候床前的陈庆州急切地比划、请教,心疼地说:“快回去睡上一觉,精神好了,自然就能练到位了!”太极拳非口授,不得其奥妙,徒弟这份难得精神,使得陈照丕更对他厚爱有加,倾尽一生所学悉心传授。很快,陈式太极拳传统枪、刀、剑、棍等各路太极器械,陈庆州都学得极为熟练。因陈庆州出生的阴历五月十三,是关公磨刀日。所以,有人戏称陈庆州“二关公”,他也乐得应答。关公的大刀威风凛凛,陈庆州的春秋大刀练得异常纯熟,堪称一绝。
    对陈庆州来说,习练太极拳不仅让他身体愈来愈健康,三个老中医的“预言”成为笑谈,而且他的性格也变得更加乐观向上,豁达中和,加之他心灵手巧,睿智多谋,领导也总是委以重任。从县修刻社一名工作人员到担任会计、办公室主任、修刻社负责人,从文具厂到轮胎厂,无论在哪个岗位工作,陈庆州都是顶梁柱。
    看着越来越有“出息”的陈庆州,原本对太极拳陌生的徐吕村人开始掀起了学拳热,上门跟他学拳者愈来愈多。从1964年起,上至五六十岁的老者,下至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都陆续跟随陈庆州习练太极拳。晨曦里,暮色中,徐吕村村外的打麦场上因此平添了一道道别样的新风景,这些朴实的村民们没有想到,不久后,因“太极为媒”,陈庆州不仅在县里出了名,在市里也出了名,而且太极“外交”给村里、给县里带来了许多意外收获。
    1966年,林肇公社准备办铁厂,但在计划经济的时代,办厂买铁、买煤,哪样都得要指标,铁厂负责人跑去焦作制修厂,人家说,得去矿务局供应处要指标。到了矿务局供应处,人家抬眼一瞟,摇摇头说:“现在不行,等有了指标再说吧!”
    连着白跑两趟,负责人泄气了。他跑去找矿务局供应处处长吴秀宝,抬头就看见对方办公室的墙壁上悬挂着宝剑,忙上前搭讪:“您喜欢武术?我们村就有人练太极拳!”
    对方一愣,忙急切地问:“你是温县的?你认识陈庆州吗?”说着,吴秀宝摊开手心,上面竟赫然写着“陈庆州”三个字。原来,在焦作矿务局上班的职工吴红亮老家就在徐吕,曾跟陈庆州习拳,吴秀宝早听吴红亮说过温县有个太极拳师陈庆州,正琢磨着怎么能拜访呢!
    “那没问题,下次我带陈老师来!”
    “好,先给你批两吨,支持温县发展!”吴秀宝惊喜之余,慷慨解难。
    就是凭借陈庆州“声名在外”和吴秀宝的“痴拳如命”,林肇铁厂红红火火办起来了。后来,百花文具厂要改建成县轮胎厂,钢材、木材、煤炭等用量更大,手工业局局长张汉勋来“搬”陈庆州出山。
为了家乡发展,陈庆州自然遵命。炎炎盛夏,张汉勋、轮胎厂厂长赵国祥带着“救兵”陈庆州来见吴秀宝。
    一听说陈庆州来了,正在矿务局忙活的吴秀宝喜出望外,一把扯下草帽,热情地把陈庆州请上车,直往市区的家中。一到家,吴秀宝就让爱人备上好酒好菜,然后对着张汉勋和赵国祥说:“你们厂里的事我能帮尽管帮,今天,你们就把陈老师放心撇我这儿吧!”说着,叫过大女儿,非让她拜陈庆州为师爷。最后,还是在陈庆州的坚持下,吴秀宝和自己哥弟相称。
    两个人日夜切磋拳技,相见恨晚,对陈庆州的精湛拳术,吴秀宝佩服倍至。他特意问陈庆州:“庆州,你拳练得这么好,为何不来焦作当拳师!”
    陈庆州谦逊地笑了,认真地说:“师父陈照丕才是一代太极宗师,我哪敢称拳师啊!练拳十年一大成。自己练不成手,如何能外出教拳?”
    “那你甘当太极隐士了!”说着,兄弟俩相视而笑。后来,吴秀宝为陈庆州起的“太极隐士”就这样在拳师中间叫开了。其实,在陈庆州心里,一直牢记着恩师教诲,学拳者千千万,而成手者千人中不过一人而已。艺无止境,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敢妄称老师啊。
    有吴秀宝一路关照,轮胎厂顺顺利利建起来了。

 

 

    第三章:人生磨砺

    文化大革命风潮席卷下的温县,每天贴大字报,搞批斗,陈庆州迷茫了。每次召开大会,他就拿着行功棒暗自在台下练走化,台上人讲得慷慨激昂,台下的他则把骨节练得咯吱作响。处处喧嚣的年代,城郊偏僻而清幽的烈士陵园成了陈庆州避世习拳的最好去处。三九寒冬,他练到夜半浑身是汗,方才回到宿舍。春天暖和了,他就夜半索性在园内青石板上和衣而睡。春夏秋冬,寒来暑往,陈庆州在烈士陵园练拳一练就是十年。这十年间,陈庆州带出的徒弟张培、侯国兴等后来都成了当地知名的拳师。
    在那段黑色岁月里,陈庆州惟一快乐的记忆仍是周末跟随师父夜半习拳。那时反对派已叫嚣着曾在南京国民党政府授拳的师父陈照丕是**,对其行踪密切跟踪。为了避开村里反对派的耳目,师父再领着陈庆州和村里子弟练拳时,就把太极拳套路名称改为毛泽东诗词。
    苦中作乐的漫长岁月里,好在有师父,有太极拳,但陈庆州没有想到,即使这样的隐忍,厄运并没有因此放过师父,放过自己。
    1967年临近中秋节的一天,陈庆州前往陈家沟看望师父,一进门,他吓得愣住了。
    几天不见,师父竟然昏迷不醒蜷缩在床上,短发乱作一团,脸上长满胡须,一双腿竟然挂着沉重的铁索链,半搭在床沿,使陈庆州含泪不忍再看。他轻轻唤一声师父,陈照丕抬抬眼,蠕动着嘴却只剩下浊泪长流。一旁的师母凄切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些天师父整日被游街批斗,并带上镣铐,关押起来要其交待“罪行”,身心备受折磨。一生刚正的师父哪堪如此打击,悲愤之余便决定跳井一死了之。结果,天明时又被人发现救了出来。
    陈庆州眼泪簌簌而下,心痛如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含泪话别时,他执意塞给师母十元钱。师父艰难地抬眼望着床头的月饼,一字一句地挤出几句话:“庆州,快把月饼拿去,我无功不能受禄!钱,说啥都不能要!还有,现在风声越来越紧,以后说啥都不能再来看我,好好练拳!”
    师父这番话,让陈庆州回家一路泪湿双眼。为了陈家沟太极拳事业发展鞠躬尽瘁、一生耿直清正的师父,为什么晚年遭此厄运?这些年来,他为机关干部、共产党员义务教拳,不图回报,这样的好人又错在哪里?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国共合作,认贼作父”的罪名便也扣在陈庆州身上,随之将他隔离审查,要其交待跟师父习拳期间,师父有什么反党言论和反党行为,认真反思自己为什么能给厂里办那么多事情。革委会领导最后还振振有词,称其以往表现不错,所以,不将其上街游行批斗,责令陈庆州就在厂里自己的办公室反省,并不得再练**派教的太极拳。
    整整三个月,陈庆州未能走出办公室的门,听不见关于师父的任何消息,吃不到一顿像样的饭菜。他只听说,许多曾经跟着自己练拳的人都吓得再也不敢练拳了。陈庆州心痛了,内心无比凄凉,练拳真的错了吗?
陈庆州一遍遍问着自己,然后不由自主地又练起了太极拳,烦躁疑惑的心也渐渐在太极拳里平静下来。
    一段软禁,让陈庆州身心备受摧残,患上了严重的胃病,只能入院治疗。而在陈家沟亦多次受到批斗,仍坚持夜间偷偷授拳的陈照丕也因劳累过度住进医院。师徒俩隔着病房门,心中都是万般凄凉。1972年12月30日,年过八旬的恩师突然病逝。噩耗传来,病床上的陈庆州泪如雨下。夜晚,他默默对着漆黑的夜空发誓:一定要振作精神,把太极拳的继承和传播作为一生的坚守,永远走下去。
    然而,打击还是接踵而来。文化大革命后期,县里又做出开除陈庆州党籍的处分。听到这个消息,陈庆州更是彻夜不眠,后来因此患上了严重的糖尿病、1979年,44岁的陈庆州带着无限的伤感提前退休回乡。但他相信,寒冬总会过去,春天即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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